南韓慶州APEC

11月 01, 2025

文/郭立昌

本週是APEC(亞太經合會)領袖週，在南韓慶州舉行，俗稱「大拜拜」的重頭戲，終於畫下完美的句點。去年秘魯的盛宴恍然如昨，轉眼今年的又結束了。似乎談了不少，細思卻發現全是空談。

2025年南韓APEC標誌

APEC成員國擁有全球超過40%的人口，其經濟總量佔全球60%以上，貿易額佔全球50%，自1989年APEC成立以來，貿易和投資便利化已使「超過10億人擺脫貧困」。領袖們承認，隨著該地區應對人口結構變化、技術變革和貿易格局重塑等挑戰，這種強大的實力也伴隨著日益加增的責任。

2020年馬來西亞APEC時，主辦國宣布：「『布城願景2040』(Putrajaya Vision 2040)將為2020年以後的APEC提供前進的方向—致力實現2040年打造開放、充滿活力、韌性強且和平的亞太共同體，推動包容性經濟成長，創造普惠機會，應對急迫經濟挑戰；因為1994年制定的『茂物目標』今年到期。」

去年(2024)祕魯APEC主題為「賦權、包容、發展」(Empower. Include. Grow.,)，面對快速變化的全球環境，特別是貿易投資、氣候變遷、糧食及能源安全方面，強調多邊合作的重要性；APEC提供開放的平台，作為區域經濟合作的核心論壇，以自願、非約束、協商一致原則，持續促進區域活力與互聯互通，鞏固其作為現代創新經濟思想「孵化器」(Incubator)的地位，推動亞太成為全球最具活力與連結性的地區。

「孵化器」(incubator)是我早年倡導的產業轉型計畫，於1996年被李登輝總統採納，制訂為國家創新育成政策；中小企業處黎昌意處長接受我的建議，把經費平均分散於各高校和科研機構，廣設育成中心，已經在APEC各經濟體百花齊放。老調重彈「孵化器」有點奇怪！

然而，今年(2025)自1月13日美國總統川普上任以來，每個月都有大震盪，APEC透過60個工作小組探討當今「斷裂的相互依存關係」所引發的根本問題：「各經濟體如何在保持韌性和公平的同時，保持互聯互通和競爭力？」主辦國—南韓將「人口變化」和「人工智慧」列為今年議程的核心議題，這兩個議題似乎與亞太經合會的核心議題—「貿易和投資」相去甚遠。

在2025年APEC領袖週，秘書處執行長佩德羅薩(Eduardo Pedrosa)表示：「本週的討論顯示，即使在全球挑戰日益嚴峻的情況下，亞太經合會仍然是『重要的創意孵化器』 (a vital incubator of ideas)，各經濟體仍能在這裡增進理解、分享解決方案並找到共同點；而『信任是成長的真正基石』 (Trust as the true infrastructure of growth)。」

我們在1990年代努力滋養APEC，大家透過這個「開放平台」貢獻所長，促成普遍性的繁榮；根據2025年發布的《APEC區域趨勢分析報告》( APEC Regional Trends Analysis)，受貿易活動韌性和高科技產品強勁需求的支撐，APEC地區2025年經濟成長預計將達到3.1%；由於全球不確定性，財政收入復甦緩慢，以及隨著人口老化，公共債務上升—APEC成員國政府總債務將超過GDP的110%(已有高達128%者)，貿易表現疲軟以及應對貿易戰的措施，預計2026年經濟成長勢頭將放緩至2.9%，透露出悲觀的氣息。從美國總統寧可回華府發放萬聖節糖果的照片，可以看出APEC的地位已今非昔比，如今的意識型態之爭，無關信任，惟關乎生存，重建信任似乎是一場春夢。茲賦詩一首如下：

問世傳薪起泰堯，
海島經濟似霜凋。
玲虹發心築智橋，
電商系統解煩惱。

霍克倡盟亞太交，
茂物宏圖訂遠標。
今至慶州初心渺，
誰續立虹渡海濤？

析探APEC前20年，區域經濟快速成長—GDP從約20兆美元成長至60兆美元，成為全球最大的經濟合作組織，這與台灣產業的發展有高度的依存關係。

由於1970年代的石油危機，造成物換星移的現象；不過，我們每天都努力研發新產品，期望擺脫困境。最特別的是，台灣竟然從1981年到1985年的產業升級全數失敗，後遺症是外商紛紛撤離，留下大量的失業人口，有的轉行開計程車還被搶劫，毋怪乎，經建會主委趙耀東先生憂心地說：「社會亂象四起，我們不能再等待！」

其實，趙先生說的也是空話，因為就是他擔任經濟部長期間，產業轉型失敗，產生各種後遺症；不過，卻有個家庭主婦丁玲虹看不下去，說：「我要創業解決失業！」

想不到，我引進台灣的「衛星接收器」幫她很快地解決了100個失業問題，她居然進一步說：「我要進行社會責任投資，創新產業以解決失業。」真的發明了一個「電子商業」(Electronic Commerce)的創新產業—稱之為新科技經濟系統，學名為「電子商店系統」(The eStore System簡稱TES)。

丁玲虹發明可多國參與的電商系統(TES)

她說：「我在系統中把現金交易改為『非現金』就可以解決結構性的失業問題，成功後，計程車司機再也不會被搶了！」而且，TES是可多國參與的貿易系統，使全體參與者皆受益的科技經濟系統，故稱之為「智慧產業」。

轉眼1988年1月13日，蔣經國總統辭世，政權交接，繼任的總統李登輝先生後來告訴我說：「1988和1989年，一堆人蠢蠢欲動，我當兩年沒有實權的總統。」當然台灣的產業不會好到哪裡，但是丁玲虹卻有能力透過票券幫助許多半大不小的企業度過跳票的危機，盡其社會企業家的責任。

我們從無中生有，發明「非接觸式傳智晶片」，做出對應的「射頻轉換器」(RF Transmitter簡稱TRD)，加上「交易暨傳訊供應鏈管理」(TSCM)軟體系統，從無到有，實現TES及其非現金系統跨國商用的概念。

澳洲總理霍克(Bob Hawke)目睹全球經濟萎靡不振，於是在1989年發起成立區域經濟合作組織—「亞太經合會」(Asia-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簡稱APEC)；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邀請台灣參加，台灣也在李登輝總統的努力下克服萬難，在1991年正式加入APEC。所以APEC甫成立，就有一個工具型解決方案—「TES」準備實現全球通路的使命目標。

APEC大會也真的在1994年建立「茂物目標」(Bogor Goal)，訂出2020年達成實現可多國參與的貿易系統；是故，丁玲虹(Linda Din)帶著TES的研發成果到1997年溫哥華APEC時，立即引發關注—特別是九七亞洲金融風暴的受害國，咸曰：「看見重生的希望！」因此，丁玲虹(Linda Din)受邀擔任APEC 1998講師提案促成「電子商務法案」，進而在APEC 2000倡議「ICT」，在APEC 2003提案「全球通路-TES」贏得最佳實例政策，啟動「非現金系統」(Cashless System)從點到面之商用。

丁玲虹的TES贏得APEC 2003最佳實例

電商法案提案人丁玲虹特地著書《國防雇員的女兒》(丁玲虹，2001)，說明電商系統及非接觸式非現金系統的創造之心路歷程，接受江澤民先生邀請帶著著作到上海APEC 2001分享她的社會責任投資成果；因此，丁玲虹擔任2003年APEC講師時，她的提案的最佳實例，被稱為「協助2.4億人創業的最佳指引」。

江澤民先生邀請參加上海APEC 2001

經過我們在2006年APEC爭取衛星支援，完善基礎建設，以及制定相關法令規章，TES的「非現金系統」真的在2007年啟用。想不到，2008年會出現前所未見的金融海嘯，花費1.7兆美元救市如同投入無底坑，所以歐巴馬總統邀請我們到APEC 2009貢獻「重建全球經濟」之道，TES的全面商用真的解決了重大的經濟危機。

及至2020年新冠疫情期間，非現金系統年交易額達36兆美元，協助15億人在家賺世界錢，真的在2020年達成「茂物目標」預期的可多國參與目標—全球真的已經互聯互通。

可惜，APEC 2020領袖會議公布「2040布城願景」，領袖們同意，將以自願、不具約束力和協商一致的原則，並透過1) 貿易與投資，2) 創新與數位化，3) 強勁、平衡、安全、永續和包容性成長等三大經濟驅動力，來實現推動區域經濟整合，促進無縫互聯互通、韌性供應鏈和負責任的商業行為，以及永續與包容性成長的願景。對比1994年的「茂物目標」之下，似乎了無新意。

2025年韓國APEC舉行海洋相關、人力資源開發、教育、貿易、數位和「人工智慧」(AI)、糧食安全、婦女與經濟、能源、中小企業、衛生與經濟、金融和結構改革等部長級會議，以及關於「反貪腐」合作和文化創意產業的高級別對話，認為這是未來合作的重要基礎。

如今，慶州APEC還在談已經完成的「互聯互通」，反複提及人工智慧與互聯網和數位經濟路線圖（APEC Internet and Digital Economy Roadmap (AIDER)），稱之為加強結構改革，建構包容性創新驅動型成長的關鍵舉措，強調本次會議旨在鞏固各方對永續未來的承諾，老調重彈保持互聯互通、擁抱數位創新、確保成長成果惠及所有人構建可持續的未來。

南韓APEC部長們討論了結構性改革，促進公平競爭的市場，並擴大民眾參與正規經濟的程度，特別關注青年、婦女、老年勞動者和小微企業。同時，為了地球永續發展，慶州APEC也將推動支持全球努力全面解決氣候變遷、極端氣候和自然災害等所有環境挑戰的經濟政策、合作與經濟成長；但卻沒有就「雅魯藏布江墨脫大壩」的問題提出討論。

特別是，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很明確地提出「使美國再次偉大」(MAGA)，已經形成政策的關鍵時刻，原本經濟合作的議題明顯地出現了質變，看來主辦國並沒有當年建立「茂物目標」的智慧，非政府人士更沒有像當年電商提案人丁玲虹(Linda Din)那樣—充滿普世關懷和創意的社會企業家。

慶州APEC強調「信任是長久的基石」，卻反映美中意識型態對立下的「假信任時代」：信任淪為外交程序詞彙，僅維繫合作表象。美方以MAGA重塑信仰價值，中方以國家主導體制輸出模式，全球信任結構已然崩裂。慶州APEC空談結構改革、包容與創新，10月30日川習兩人卻選擇在釜山短暫會談，顯示缺乏昔日「茂物願景」的智慧，更無感受到誠意。

美國川普總統離開韓國回到華府白宮發放萬聖節糖果，進而在海湖山莊宴請賓客的同時，南韓總統李在明今天(251101週六)在慶州市花白國際會議中心(the Hwabaek International Convention Center, HICC)舉行的2025年APEC領袖會議上致開幕詞，他說：「關鍵原則是建立一個以人工智慧為基礎、推動包容性成長的社會—讓人工智慧惠及所有人，」進而表示：「成員經濟體能夠通過創新理念開展合作—從促進惠及子孫後代的包容性增長，到制定基於人工智慧的戰略來應對人口挑戰。」看來東西想法的差距頗大。

川普總統在華府白宮發放萬聖節糖果

析探APEC前20年，區域經濟快速成長—從GDP約20兆美元增長至60兆美元，這與台灣產業的發展有高度的關聯。因為在「富裕台灣計畫」，我們領受天命，信受奉行，我幫助丁玲虹完成她的使命目標，全世界從零零落落各自為政的狀態，轉變為一張「互聯互通」的網；我們為解決結構性失業問題而發明的新「科技經濟系統」 (TES)，其中長串的子發明：「非接觸式感應科技/動力晶片/傳智卡/射頻轉換器(RFID)/ VAM & eStore/ TSCM/ ICT/ 3C/ EC/ 網際電話/感應式自動櫃員機/感應式門禁裝置/交通工具電子付費裝置----」以及孵蛋器、衛生倡議、衛星支援倡議等等，皆成為21世紀人們所需，帶動新兆元商機，促進人才/商品/勞務/資金快速流通，創造數以億計的工作機會。